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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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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我也是夠莫名其妙的。”陸仰吸了吸鼻子,“很早我就想告白了,但是因為我的膽小一直拖。”

“那你現在怎麽突然告白?”陳幸擡起頭。

“因為我知道了你也喜歡我。”陸仰笑起來,“我之前一直害怕你不喜歡我,看來是我想多了。”

“你這麽好,我怎麽可能不喜歡你呢?”陳幸道。

“我還……我還……”陸仰放開她,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在她的肩上。

“你別緊張。”陳幸笑道。

陸仰深吸了一口氣,手都激動得顫抖:“我還給你寫了一封情書。”

“情書呢?”陳幸問。

陸仰的聲音小了:“給你了,你……沒看出來,還祝我前程似錦。”

陳幸想了想,好像是有這麽回事。

陸仰一直看著她:“是我的錯,我沒寫清楚。”

陳幸大概回憶了一下那封信的內容,笑道:“你真該好好學學怎麽寫情書,我還以為你讓我好好學習放寬心態。”

陸仰別過臉:“我第一次寫!”

隨後,他又很卑微地補充:“我參考了很多資料的。”

陳幸緊緊咬著後槽牙,努力壓制上揚的唇角,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臉。

陸仰的手附上她的手背,輕輕往臉上壓,完全撫了上去才放下手。

兩人在一起後也沒藏著掖著,就和普通情侶一樣牽牽手一起結伴同行。一班的人都是人精,不需要許洧彬說,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。

某天早晨韓熠生在一陣陣“德不配位”的聲音中,難得如此迅速地和陸仰換了個座位。

陸仰的和陳幸一起來上學,看到大家都在偷笑,陸仰看了眼座位,又看了眼韓熠生,微微一笑:“你換的?”

韓熠生梗著脖子:“你還不滿意?”

陸仰拍拍他的肩:“很滿意,謝謝。”

中午大家都去吃飯了,教室裏只剩下了陳幸和陸仰,廣播室播放著最近流行的音樂,天氣漸冷,但陽光仍然明媚。

陸仰的手撐在桌面上,耐心地給陳幸講解題目。陳幸趴在桌面,時不時嗯一聲。

“手好好看。”陳幸看著桌面上對方的手,緩緩地將自己的手移過去。

陸仰對她笑了一下,就這樣挨著雙手講完了一整道題目。

做完陸仰寫的例題,陳幸把本子推過去,擡頭問道:“是這樣做的嗎?”

陸仰撐著臉,窗外是明媚陽光。兩人的視線再度撞上,陳幸呼吸一滯,忍不住誇讚他的外貌。

“是。”陸仰往她手心上放了幾顆大白兔奶糖,“獎勵。”

陳幸嗯了聲,心存僥幸,不過還是說了,說話時得意洋洋:“我這裏寫錯了,你沒發現。”

陸仰隨意往本子上掃了眼,又往她手心裏放了幾顆大白兔奶糖。

陳幸不解:“這是什麽意思?”

陸仰笑道:“勇敢承認錯誤的獎勵。”

——

一起吃完飯,陳幸提出散步,陸仰什麽都依著她,說東不往西。

“嘿咻嘿咻……”

聽見有些耳熟的聲音,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,於是像發現了什麽巨好玩的事情一樣,陳幸拉著他一起貓著腰偷偷溜過去查看。

“嘿咻嘿咻……”土被揚起來,地上赫然出現一個小坑,許洧彬蹲在一邊,魏有義勤勤懇懇地挖坑,楊芹娜另一邊數落他:“挖這麽慢,還想不想下葬了?”

魏有義:“急什麽?又不是給你挖的,這是給太監挖的。”

“呸呸呸!我可不想下葬。”許洧彬打他。

楊芹娜翻了個白眼,看到鬼鬼祟祟的那對情侶,嘿嘿一笑,也蹲下身:“來了來了。”

“來什麽?”魏有義擡頭,看見人就揮手打招呼,“誒!陸哥陳幸!”

“你在幹什麽?”陳幸一臉好奇。

楊芹娜指了下一旁的鞭炮:“太監讓他弟幫他買面包,結果人家聽岔了買成鞭炮,被發現要吃處分,所以我靈機一動讓他們給埋了。”

許洧彬點點頭:“公主太聰明了。”

魏有義繼續挖坑:“對!幫太監風光下葬!”

許洧彬:“我去!你說啥呢?”

“也沒說錯啊,就是在幫你的忙。”魏有義哈哈大笑。

陳幸也蹲下,轉頭道:“陸仰,我小時候玩過這種鞭炮,也稱刮炮,摩擦一下就會爆炸,超級好玩。”

陸仰蹲在她的旁邊,問:“可以拿一個嗎?”

許洧彬:“當然可以。”

陸仰隨便拿了一個:“怎麽摩擦?”

陳幸找了塊石頭,鞭炮頭對著石頭比劃了一下:“這樣,再這樣。”

陸仰覺得好笑:“怎樣?”

許洧彬和楊芹娜都知道陸仰是故意這麽說的,非常懂事地閉上嘴。

而魏有義為了彰顯自己的聰明才智,把陸仰手裏的鞭炮拿回來,對著陳幸手上的石頭狠狠摩擦了一下,用力往一邊扔去,一面還洋洋得意地說:“簡單死了。”

鞭炮受熱爆炸,“砰”的一聲驚飛了樹上的鳥。

楊芹娜震驚得目瞪口呆:“你有病吧,學校裏不能玩這些,要吃處分的,你瘋了吧?”

魏有義後悔地捂住頭:“完啦完啦!”

“哪來的聲音啊?哪裏爆炸了麽?”

“真的好像是爆炸聲,到底咋啦?出什麽事了?”

許洧彬扯著嗓子:“食堂的飯菜好吃到爆炸了!”

陳幸感覺不可思議,原來還能好吃到爆炸?陸仰忍住笑,壓低聲音說:“好厲害。”

“好像是鞭炮啊。”

眾人的心提到嗓子眼,許洧彬急忙將土蓋上,狠狠地踩了幾腳,徹底把土蓋嚴實了。

許洧彬又慌慌張張地蹲下,卻不料一腳踩在了魏有義的腳背上,魏有義當即尖叫出聲,楊芹娜都來不及捂住他的嘴。

“啊——”

“誰在哪邊?出什麽事了?”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逼近,聽起來不止一個人。

其中就有馬錦山。

“吃完飯不回去,鬼鬼祟祟地蹲在這裏幹嘛?”馬錦山手上捏著放完的鞭炮,看見許洧彬一臉慌亂,問,“鞭炮是許洧彬的?”

許洧彬搖頭:“我不知道啊。”

馬錦山看到魏有義手上的土和枯葉,問:“是你?”

魏有義搖頭:“也不是。”

馬錦山把懷疑的小眼神投向其餘三人,挨個挨個排除:“陸仰不像這種人,陳幸又那麽乖巧,楊芹娜的話……”

楊芹娜急忙道:“不是我。”

馬錦山:“我說是你了嗎?”

許洧彬回答:“沒有啊。”

楊芹娜:“對啊。”

馬錦山:“那不就對了?你那麽慌張幹嘛?”

楊芹娜:“我慌張了嗎?”

許洧彬攤開手:“沒有啊。”

看這兩人一唱一和的,配合得十分默契,馬錦山指了下陸仰:“陸仰你說。”

陸仰:“說什麽?”

馬錦山:“鞭炮是誰的?”

陸仰:“我不知道。”

馬錦山停頓了下,又指了下陸仰身邊的陳幸:“陳幸你說,你看起來比較老實。”

陳幸也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因為生氣和無語,馬錦山的鼻孔張得老大,像喘粗氣的老牛:“…………”

旁邊的老師道:“學校裏不允許玩這些的,到底是誰?老實交代吧,可以考慮從輕處理。”

眾人沈默了幾秒。許洧彬很男人地站了出來:“是我。”

魏有義也道:“其實是我。”

馬錦山無語:“你倆同生共死呢?”

老師嘆氣:“到底是誰?”

這兩個人同時說:“是我。”

“……”老師道,“旁邊的人說一下到底是誰?”

三人不說話,見此情景,馬錦山說:“算了,都是我班上學生,所幸也沒鬧出什麽大事,要不算了吧?”

老師:“不該做的做了,該說的也不說。讓他們全部都罰跑長長記性。”

馬錦山點頭:“行吧,你們五個罰跑去,五個人就跑五圈。”

魏有義擡頭看了眼太陽,雖然中午的氣溫不是很高,但延陽中學的跑道有多長大家也是知道的,五圈就是兩公裏。

陸仰和陳幸已經前往操場了。魏有義非常樂觀,還熱了熱身:“鍛煉一下身體也不錯。”

許洧彬減了這麽久的肥,兩公裏對他來說努努力還是可以拿下的。

“馬老師,楊芹娜她……”不等許洧彬說完,馬錦山就打斷了他:“知道了,楊芹娜不用跑了。”

楊芹娜:“我可以跑幾百米。”

許洧彬站在跑道:“就只跑幾百米,我幫你看著。”

陳幸問:“怎麽了嗎?”

楊芹娜已經跑了起來:“心臟有些問題。”

馬錦山站在升旗臺邊,趁那些老師不註意,邁著小短腿飛快跑下來,邊跑邊揮手。

陸仰放慢步伐,疑惑地看他。

後面的人也陸續停下。

馬錦山偷偷回頭看了那群老師一眼,見他們沒有註意這邊,放寬了心說道:“趕緊跑回去寫作業。”

平時馬錦山說什麽話大家都不會太在意,可現在得到了馬錦山的發話,五人轉身立刻朝信仰樓跑去。

陳幸大笑著,邊跑邊回頭,手始終拉著陸仰的手:“我覺得好好玩。”

“因為馬老頭發善心了。”魏有義道。

楊芹娜:“今天陽光真好。”

許洧彬正對著他們舉個手:“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陽光無限好的原因。”

腳下是一道道追隨少年的影子,藍白色身影在陽光下奮力往信仰樓的方向飛奔。

“什麽原因?”陳幸問。

“不會又是廢話吧?”陸仰笑了聲。

“我們太監和韓熠生那二貨不一樣。”魏有義說出來自己都不信,哈哈大笑地扯住許洧彬的衣服,“原因是什麽呀?是因為迪迦嗎?因為迪迦,這世界才有光!”

“去去去!”許洧彬把他趕走,“因為特麽的年少意氣風發。”

楊芹娜一掌呼過去:“你說話不能文雅點嗎?”

許洧彬吃痛,雙手捂住腦袋。

魏有義可憐兮兮地說:“我沒聽清。”

陳幸主動說:“他說因為年少,我們現在正處於少年時期。”

“是啊,年少就是好,幹什麽都一身勁。”許洧彬偷偷地陰陽楊芹娜。

“嗯,因為年少。”陸仰看著她,手握得更緊,兩手十指相扣。明媚的陽光下,那群正年少的學生們將喧囂甩在身後。

絳紅色跑道上的身影漸行漸遠。馬錦山的雙手背在身後,不快不慢地走上升旗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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